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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武俠恨腸,間諜迷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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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家姐妹的高一下學期、也就是賈文憑等人的高二下學期的暑假快到了,筱銅錘召集粉蝶兒骨幹賈文憑、陶子明、筱金櫻、司馬布丁、黃花菜、乖雪糕等,又一次占用小甜甜的小籠包店,召開暑期活動部署大會,黃花菜、貝候聆作為臥底,也悄悄化裝回到總部參加此次重要的部署大會。

筱銅錘在大會上發表重要講話:“各位嘉賓、各位戰友、各位同學,早上好、下午好、晚上好,回顧過去,立足現在,展望未來,美好的高中時光越來越少,大家在一起的時間已經不多。幾名骨幹即將步入高三,以後大家可能聚少離多,因此,為了給大家的高中生活多留下一些美好回憶,決定組織粉蝶兒聯盟的全體成員,放假後到學校的後海玩,借此機會順便給聯盟內部一些單身成員相親的機會。大家對活動的內容有什麽提議?”

筱盟主的講話剛發表完,副盟主賈文憑立刻將嘴裏的一口小籠包餡咽下,第一個站起來,表態道:“我反對,原因是學校的後海離學校太近,很多大黃蜂也經常去玩,我們在那裏舉辦大型集體活動,不隱秘,行蹤容易曝光,大黃蜂難免會作梗破壞,使得大家無法玩得盡興。我建議我們應該選取遠一點的地方,比如,江浙一帶,或幹脆到北方比較著名的旅游城市,才能確保活動不被幹擾。”

筱盟主聽了他的發言,當即表示反對無效,並丟了一個塞嘴的小籠包給了他,她說:“賈副盟主吃了太多小籠包,胃正在消化,嚴重分流了腦部的血液,導致他的革命思想層次大打折扣,提出的建議也愚不可言。他的想法明顯自滅威風,我粉蝶兒聯盟個個英勇善戰,豈會害怕幾只大黃蜂?我決定,暫且革除賈副盟主的職位,開除盟籍,雙規察看,並責令其寫一份檢討報告。”

其他成員沒人敢再當出頭鳥,默默啃手中的小籠包,筱盟主的提議遂順利通過。

會後大家立刻行動起來,首先當然是通知成員們,本來打電話通知就行了,但是筱銅錘為了表示正規,一定要買一些硬卡紙,制作了邀請帖,寫上了所有成員的名字。寫完後,賈副盟主為了免寫檢討,便戴罪立功,拿去分發給各年級的粉蝶兒。

邀請帖在全校範圍內分發了數百張,規模巨大。難得的暑期集體活動,中學生當然都十分興奮,紛紛表示願意參加,並且把零用錢捐出來當作活動經費。筱銅錘讓人用這些活動經費購買了燒烤食品、游戲獎品等東西。由於學校的後海比較近,所以也不必包車什麽的,到時大家跟平時上學一樣,騎自行車或者搭公交車,自己前往後海就可以了。

大黃蜂的眼線密布全校,因此不可能被瞞在鼓裏,很快就有人去通風報信,陳禁男意識到這是對粉蝶兒聯盟展開反攻之戰的好時機,於是也著手準備,組織大黃蜂前往後海,時間安排在和粉蝶兒同一天,其實是打算借機砸場子,讓筱銅錘等粉蝶兒難堪。

至此,粉蝶兒聯盟經過一個多月的發展,旗下已經聚集有成員近五百人。這個人數和大黃蜂的上千人相比仍然遠遠不逮,所以陳禁男對此戰志得意滿,心想打完這一仗後,接下來要開始一心準備高考,自己也差不多該功成身退、把位置讓給後生們,而將來無論是找工作還是泡妹妹,自己領導大黃蜂幹出的這番輝煌業績,都是不可小覷的實踐經驗。

學期末的最後一節課下課鈴聲終於響了,老師交待了一些假期註意事項,然後大家就像離籠之鳥,紛紛飛往自由的森林。

時間直接跳到次日早晨,學校的後海簡直沸騰了。沙灘上到處都是桃花中學的學生,沙灘柔軟得像一張大床墊,很快就被在上面奔跑的學生踩得一個又一個的腳印,這時又像一片巨大的葡萄吐司。海水就像一面藍色鏡子,美麗朝陽還沒開始炎熱,近海二十米的淺海水深剛沒膝蓋,光著腳丫站在水中,被涼涼的海水沖刷,實在是一種享受。

難得迎來放假不在學校,可以不用穿平時在學校內被硬性要求穿的校服,因此,每個人都盡量穿上自己喜歡的鮮艷衣服,花花綠綠,不再是像課間操時那樣,齊刷刷的清一色校服。遠遠望去就像一片花園,充滿了青春朝氣與活力。

筱銅錘身穿裸肩的T恤,T恤胸前有個鐵臂阿童木,底下是一條牛仔小熱褲,頭發隨意紮成一條馬尾,頭頂歪戴著一頂棒球帽,一瓶礦泉水掛在腰間晃悠,讓她顯得痞氣十足。

筱金櫻和姐姐的裝扮差異簡直是一對反義詞,她穿著紅白波點的衛衣,搭配淡藍色絲絨運動褲,頭發順滑地梳到腦後,發上用一個紅色發箍別著,發箍上還鑲著一朵小藍花。她的水杯用一條斜挎的背帶吊在肩膀上,就像背著一個小包一樣。

賈文憑剛剛剪了個平頭,顯得幹凈又利落,他穿著軍訓時發的綠色迷彩服,有意塑造自己硬漢的形象。

黃花菜超惡心,他穿著一件仿泥鰍緊身褲,屁股後的曲線凸顯無遺。

乖雪糕穿著白兔吊帶褲,仍戴著那個恐怖的墨鏡,自從她加入粉蝶兒以來,這個墨鏡就沒脫下來過。

司馬布丁和言萬語撞了衫,都穿著有格子的開胸襯衫,兩人隔空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司馬布丁就馬上將自己的襯衫脫掉,只穿裏面一件背心。與此同時言萬語也找身邊的同學借了一件蝙蝠衫套在身上,結果,背心和蝙蝠衫上又都有相同的圖案,堪稱默契。

每個人都極力追趕時尚,但如果要評出今日的最炫民族風,則非大黃蜂的會長陳禁男莫屬:在這麽多的學生裏只有他仍舊穿著校服,使他在人群中引人註目,簡直可以參加法國時裝展。也許他是個性嚴謹之人,把校服當作工作服在穿,也許他懂得這叫藍海策略,當大家都不屑穿的時候,只有他一人穿就是特色,事實也正是如此,現場不知道有多少人心裏在羨慕他:原來學校的校服還是挺新潮的嘛,而平時逼著大家穿,每個人都嫌棄得要死。

大家紛紛將鞋子脫掉,在柔軟的沙灘上自由奔跑。雖然看上去滿沙灘人影,但大抵大黃蜂成員和粉蝶兒成員分作兩邊,井水不犯河水。

但每個人的心裏都明白,桃中兩大學生社團今日在此碰頭,一場大戰在所難免。大家一邊假裝和平共處,一邊懷著警惕準備作戰。而那些帶來的行李包裏,也不光是裝著燒烤食材,還有作戰用的打鳥棒和捅蜂棍,只等戰鬥一爆發,就抽出來浴血作戰。

筱銅錘讓賈文憑和黃花菜等人在沙灘上負責燒烤,自己帶著陶子明和筱金櫻行走到海邊打水漂。

“陶將軍,你打過水漂嗎?”筱銅錘凝眉註視著海洋,像個曹操一樣問陶子明。

“盟主,這不是很簡單嗎?我應該能打個四五百米。”陶子明說著,從沙裏撿起一塊輕輕薄薄的卵石,朝海面上鏟過去,結果,卵石的飛勢控得太低,沒飛幾步就栽進了海裏。

“太菜了,至少要學水漂哥用蘋果手機打水漂。時代進步了,思想也要跟著變化,這種用小石子打水漂的陳舊辦法不能再用了,這樣,聯盟的血液才總是新鮮的。”筱銅錘充滿哲理意味地說,仿佛她這幾句話即將整理出版取代蘇格拉底語錄。

“別光說不練,你也扔給大夥兒瞧瞧,讓大家信服你這盟主不是白當的。”陶子明在一旁冷笑著說。他雖然承認筱銅錘為盟主,卻一直站在賈副盟主這邊。

“兩千米才夠本帥的上限,如若不是,我願意讓出這盟主職位給別人。”筱銅錘說著,在沙裏找了片形狀很不錯的卵石,用力地拋出去,結果,卵石一直飛到天際線,連一點水花都找不回來。

“好丟臉啊,這樣怎麽讓我們認你做老大?”陶子明挖著鼻子挖苦道。

“姐姐,你的姿勢完全錯了,打水漂的姿勢不是用拋的,要這樣鏟過去。”筱金櫻說著也撿了一塊卵石扔出去,結果比筱銅錘和陶子明扔得都遠。

“厲害,還是櫻兒扔得好,盟主應當一言九鼎,既然說了要讓出盟主職位,就不能食言而肥。”陶子明希望女朋友取代筱銅錘當盟主,故而說。

“是你自己沒聽清楚而已,我有說過我扔的是水漂嗎?我說兩千米才夠我的上限,我扔的已經不只兩千米了。至於禪位,我隨口說說而已,你幹嗎那麽認真啊?”筱銅錘毫不慚愧地說道。

“哼,耍賴,我看你的人品值得懷疑。”陶子明鼻孔朝天地說道。

“陶子明,你說話婉轉一點,對盟主不能這麽沒禮貌。”筱銅錘覺得聯盟的部下有些太過目無尊上了,自己有必要宣示一下盟主的威嚴。

但陶子明完全不買她的賬,仿佛自己已經忍了很久,他說:“盟主是要用仁義來服人心的,並不是一味的粗暴管理。”

“你的意思是我沒把粉蝶兒聯盟帶好咯?陶將軍,你平時好好的,今天突然抽了哪門子風?”筱銅錘十分驚訝地說道。

這時候,她的心裏已經很不滿了,但陶子明依然尖酸刻薄地說道:“粉蝶兒有你一天,便阻礙它的發展壯大,你要繼續蜂代蝶冠,我陶子明第一個不服。”

筱銅錘勃然大怒,當即擡起一腳將他踹翻在地,然後,脫下自己的一只拖鞋,對著他的屁股猛抽了五十大板,筱金櫻想要勸都勸不住。陶子明倒在沙灘上,一邊打滾,一邊故意大聲辱罵,罵聲隨著風傳到了所有大黃蜂的耳朵裏:“狗賊,枉費我赤膽忠肝,為你不計辛勞、立功無數,如今你見天下已定,連功臣的尊嚴都可以拋擲不顧。沒有我,你哪會有今天?哼,兔死狗烹,過河拆橋,我今天總算是看透你了,寧願死,也不讓你驅使。”

筱銅錘一聽更怒,氣呼呼地把拖鞋甩在他臉上,怒道:“你給我滾,從現在起,我將你逐出聯盟。”

“誰稀罕!”陶子明怒吼著,爬起來,轉身就走。

筱金櫻拉住他的袖子,說道:“陶子明,你去哪,我也去哪。”

筱銅錘挽留妹妹,說道:“櫻兒妹妹,你還沒嫁呢,可不用這麽輕易跟人跑。”

筱金櫻向姐姐鞠了一個躬,說道:“姐姐,對不起,陶子明就是我的靈魂,我的靈魂往哪走,我情不自禁地跟著它的方向。”

筱銅錘無奈地嘆了口氣,仿佛王寶釧的父親割袍斷義,揮了揮手,讓他倆離開。

在大黃蜂那邊,陳禁男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中,他雙手插在校服口袋裏,冷笑道:“哼,早就聽說過陶子明和筱銅錘不合。果然,我們還沒有進攻,他們內部倒先鬧起來了。筱銅錘不懂得惜才,陶子明曾除掉我的一枚心腹,我本以為此人非鏟除不可,正愁沒計策來對付他呢,筱銅錘卻主動把他趕走,而且,顯然她不得人心,連她的親妹妹都對她倒戈,等著吧,如今良將受了這麽大的委屈,他為了出這口氣,必定會過來投靠我們。”

剛說完,就有手下來報,說陶子明和筱金櫻兩人手無寸鐵地跨過分界線步入了大黃蜂的活動區域,要不要這樣?說著用手刀比了一個切脖子的動作。

陳禁男下令大黃蜂列成兩排,以九賓之禮相待,親自迎接兩名粉蝶兒棄將。陶子明走到陳禁男面前,單膝跪地,說:“鄙人自今年二月份起,加入粉蝶兒,兢兢業業,一絲不茍,業績第一,不料筱銅錘這人剛愎自用,可與共苦不能同甘。鄙人向她提了一點異議,惹她不滿,她便對鄙人大加笞刑,下手狠毒,哎呦,幸虧我離開得早,終於徹底明白了棄暗投明的含義。做到這個份上,鄙人就啥都不說了。鄙人今受此辱,悔不當初,如果陳總剁主你能不計前嫌,把鄙人納入膝前,鄙人願意為你沖鋒陷陣,把粉蝶兒的天下導向滅亡。

“陶壯士快快請起。”陳禁男說著上前要攙扶陶子明。

“鄙人像一根蘿蔔,陳總剁主不先答應收下鄙人,鄙人便起不來。”陶子明堅決跪著不起,直到陳禁男答應讓他加入大黃蜂以後,他才感激涕零地站起來。

陳禁男從一個箭袋裏抽出一把打鳥棒,遞給他,說道:“陶愛將,試試看順不順手。”

見到陶子明一臉的不解,他又解釋道:“打鳥棒是我們公會自主研發的,雖然和捅蜂棍的制作材料以及規格差不多,但是真正使用起來還是有許多區別,不知道這款武器你能否用得慣。”

“應該沒問題,十八般武器,我幾乎都是信手拈來。”陶子明說著,便緊握住打鳥棒,當場揮舞了一套丐幫打鳥棒法,他動作輕靈,招法如電,一會兒劈腿,一會兒騰空,打鳥棒有時劈向空中,呼呼作響,有時從高處打下來,激起一陣沙土飛揚。

大黃蜂的小夥伴們全都驚呆了,看得出他在打鳥棒上註入了深厚的內力,所以,那把普通的打鳥棒在他手上如同一把神兵,仿佛可以開山裂石一般。

待到陶子明收招納氣,那空中的沙塵散去之時,眾人不禁都倒抽了一口氣,只見那沙地上已經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太極八卦,原來,方才他在練功時,看似隨意的一刺、一劃,都隱藏著帶有章法的路徑,甚至連他的腳印,都很巧妙地融入道、儒、釋三教的底蘊。

陳禁男看完率先鼓掌道:“哈哈哈,以沙為布,以棒為針,陶愛將自創的這一套棒法,妙不可言。”

陶子明雙手握住打鳥棒,走到他面前行了個禮,說:“陳總剁主謬讚了,鄙人方才試手這根打鳥棒的同時,心中暗暗比較了一下打鳥棒和敵方捅蜂棍的區別,發現兩者雖然手感相似,但是捅蜂棍講究快穩準,而打鳥棒重量沈、下手猛,在兵器譜上應該歸屬重兵器一類。目前,我有個想法。就是研制出一種新兵器,將兩者各自的優點結合,初步估計,研制出這樣一種兵器需要兩百萬經費。”

“陶愛將不光武藝高強,而且還是一名兵器專家,像你這樣的人才,如果不加以重用實在太屈才了,我現在就封你為大黃蜂總教頭兼招商顧問,你意向如何?”陳禁男說道。

“謝陳總剁主的知遇之恩,鄙人定當剖肝瀝膽,效犬馬之勞。”陶子明抱拳說道。

中午,紅薯和雞翅都烤熟了,大家各自填了肚子,此時,大太陽升到中天,沙灘的溫度漸漸炙熱起來,把生雞蛋往沙灘裏埋三分鐘,掏出來連蛋殼都是紅的,大家的衣服都被汗濕透了,陳禁男的校服外套更是成了夏天裏的一道冬景,大家紛紛往海裏跑。

筱銅錘見海邊停著幾艘小漁舟,沒有漁民看管,便帶著賈文憑、黃花菜、司馬布丁、乖雪糕以及多名粉蝶兒,爬上其中一艘,解了纜繩,幾個人一起搖著船槳兒,朝海面慢慢地劃了出去,不過,他們不敢劃太遠,一方面因為漁舟是別人的,自己偷著玩不能太過分,另一方面遠海的水位深,萬一掉到海裏就危險了。其他人見到似乎很好玩,也紛紛效仿,八艘小漁舟就被“借”走了七艘,有四艘上都是粉蝶兒,三艘上都是大黃蜂。

陳禁男見筱銅錘將一個藏著打鳥棒的布包也帶上了船,心裏暗道不妙,她可能要先下手為強了,於是也隨即帶著梅情操、言萬語、陶子明、筱金櫻、貝候聆等幾個大黃蜂主力,抱著裝滿打鳥棒的箭袋,登上最後的那一艘漁船,劃了出去。來到筱銅錘的漁船邊,只想擋住她,讓她沒有任何耍陰招的機會,筱銅錘往左開、他也往左,筱銅錘往右開、他也往右,最後,兩艘船誰都繞不開誰,停在原地不停轉圈,筱銅錘覺得對方就是來找碴了,雖然,如果對方不找碴,她也會找碴,但她對此仍感到很生氣,便站在船頭,看著陳禁男,不滿地說道:“我說,這位身長八尺、腰圍也是八尺,接近四方形的哥們,你要不要檢查一下你們船上是不是放滿了磁鐵,要不然它怎麽只懂得跟著別人團團轉,像個跟屁蟲?”

“我猜它大概是一條公船,只想繞著母船表現殷勤。”賈文憑立即插了一句道。

“我看它是一條公船沒錯,但我們的船也是艘公船。”筱銅錘笑道,船上其他的人領會了她話裏的含意,便都哈哈大笑起來,而大黃蜂們則臉色發綠。

陳禁男畢竟是老姜更辣,絲毫不為筱銅錘的譏嘲所動容,他似乎不容拒絕地說道:“悍婦筱銅錘,我要你馬上解散粉蝶兒聯盟這個非校定的惡性組織。”

“你說解散,我就得解散?我該聽你的命令?你是不是這個意思?”筱銅錘嘴角彎起一抹嘲笑,說。

“哈哈哈哈哈!”其他粉蝶兒聽了,便又大笑起來,不僅他們這艘船的人笑,其他幾艘船上的人聽了也笑。

“是。”陳禁男點頭說道。

“為什麽?好像是因為有條法律規定我歸你管,是嗎?”筱銅錘繼續帶著冷嘲道。

“哈哈哈哈哈!”眾人又笑。

“是。”陳禁男又說。

“其實本小姐不是和你們在平等地面對面進行談判,而是舉著白旗請求投降,然後由你們來決定給我們爆頭還是腕足的懲罰,是嗎?”筱銅錘冷笑到四十五度。

“哈哈哈哈哈!”眾人再笑。

“是。”陳禁男又說。

“所以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地球的南極已發生位移,宇宙都繞著你們轉了,是嗎?”筱銅錘冷笑恢覆十五度。

“哈哈哈哈哈!”眾人還笑。

“是。”陳禁男的回答沒變化。

“難道——”

“錘兒你趕緊反駁呀,你是不是愛上這種難道句式了?我知道你是為了加強你的反諷語氣啦,可是,這樣說話很危險。我以前也這樣和人吵架,正打算要加以最終轉折、猛烈反擊的時候,對方有事先走了,憋得我一口氣在心裏沒法吐出來,事後抑郁了三個星期沒好轉。”賈文憑擔憂地提醒筱銅錘。

筱銅錘覺得有道理,於是,伸出一根手指頭,在陳禁男眼前滑過,說:“我只有一句話想告訴你們,那就是:你們太天真了。”

“嗚喔!”聽到她這句揚眉吐氣的話,所有粉蝶兒全部高舉雙手發出歡呼,幸福得好像馬上要死掉。

“筱銅錘,我勸你最好懂得審時度勢,今天你們粉蝶兒只有五百人不到,而我們大黃蜂兵多將猛,單就一個陶子明,就可以一口吃掉除了你以外的所有人。”陳禁男說著,看陶子明一眼,陶子明立即站到他身邊,昂首怒瞪筱銅錘,表示今天有我在,別想放肆。

“陳禁男,仗著以多欺少,算不上是什麽英雄好漢,我聽說你武功高強,其中有一招我非常想領教,叫做‘九天十地菩薩搖頭怕怕,劈靂金光雷電掌’,聽說書的人講,這項神功一掌打出,方圓百裏之內,不論人畜、蝦蟹、跳蚤,全部都化成飛灰!怎麽樣,敢不敢和我來一場重量級的對決?”

“你說吧,怎麽個對決法?”陳禁男又將雙手插入校服口袋,做出一副樂意奉陪的樣子道。

“這樣吧,其他人不參與,就咱倆,點對點地單挑,只允許挑選一名搖槳的助手,誰先落水,誰就投降,退出組織,再也不得翻身。”筱銅錘挑釁道。

“單挑就單挑,正合我意,我也想體驗一下。你和撒旦到底哪個比較厲害。”陳禁男說著,擡起右腳,用力踩在船舷上,整艘船頓時失衡,猛晃了一下。

“陳總剁主,我剛剛棄暗投明,請給我一個立功的機會,讓我充當你的搖槳手吧。”陶子明向陳禁男請纓道。

陳禁男準許了他,於是,將船上其他大黃蜂成員趕到別的船上先擠一擠,只留陳禁男和陶子明兩個,陶子明坐在陳禁男身後,為他握著船槳做好準備。而筱銅錘也驅趕了其他粉蝶兒,並選了賈文憑作為自己的搖槳手,雙方拉開陣勢,眼看著一場龍虎鬥即將展開。

突然,筱銅錘臉色一變,她扯下掛在腰間的礦泉水瓶,往海裏一擲,大喝一聲:“陶將軍,你還在等什麽!”

話音剛落,就見陶子明緊急從陳禁男身後跳起,雙手抱住他的腰,用力一推,噗通一聲,陳禁男還沒反應過來就落了水。

水並不深,還沒到腰際,完全可以用腳站起來的,但陳禁男水性十分不錯,這正是他向大家展示自己學過花式游泳的好機會,所以他不停地拍水撲騰,看上去非常來勁。

筱銅錘拿起一把網魚的魚撈將他撈起來,倒進船上的一個魚簍裏,算是將他收服了。然後,她便得意地揚起下巴沖對面船上的大黃蜂說道:“嘿,周瑜打黃蓋,苦肉計。”

聽到此言,大黃蜂們終於反應了過來,梅情操驚呼道:“夥伴們,我們中了筱魔女的奸計啦!陶子明這叛徒出賣了我們,現在我們不但失去了我們神經的領導人,還被對方輕易地搶走了一艘空船。”

筱銅錘仰著頭哈哈大笑,說道:“一群豬,實在愚不可及,也不懂得想想,陶子明之於我粉蝶兒,如同梅西之於巴薩,他出生入死,一個頂五,他的豐功偉績每個人都是有目共睹,怎麽會背叛我們,而我們又怎麽舍得丟棄他呢?”

筱銅錘還是高興得太早,此時,言萬語正和筱金櫻在同一艘船上,她見陶子明背叛了組織,立刻劫持了筱金櫻,說道:“筱銅錘,沒看到你妹妹在我們手上嗎?”

筱銅錘臉色一變,驚道:“言萬語!不是說好即使在對立的陣營也要當一對好姐妹嗎?啊,我不該沒聽司馬布丁的勸告,輕信了你那套戰場友誼論。”

“別廢話,想要回你的妹妹,用你那把魚撈把司馬布丁遞過來。”言萬語怒視著筱銅錘身後的司馬布丁,說道。

“好吧,只能這樣了,司馬將軍。”筱銅錘說著,對言萬語身後的貝候聆眨了眨眼睛,貝候聆會意,立刻從言萬語身後抱住她,把她扔下水。言萬語同樣在水中撲騰。

聯盟內部一連冒出兩名間隙,兩名主力先後陷入陰謀,引得大黃蜂們人心惶惶,看著水中漸漸浸冷的太陽,差點就要馬上調頭逃竄。

然而,言萬語畢竟是桃中除了筱銅錘以外的二號女魔頭,即便落水了依然翻江倒海,眼看大黃蜂們陷於危機,她怒上心頭,如同一條狂鯨病發作的藍鯨,用鐵頭功往筱金櫻和貝候聆所在的那艘船上猛烈一撞,整艘船瞬間傾覆。筱金櫻和貝候聆還來不及被筱銅錘的魚撈接走,就和船上的其他大黃蜂一起掉進海裏。

筱銅錘見此高喊一聲:“為了犧牲的戰士!”當即俯身從船上的布袋裏抽出五把捅蜂棍,一把,拋給賈文憑;一把,拋給黃花菜;一把,拋給司馬布丁;一把,拋給陶子明;一把自己拿在手上,此時,又高喊一聲:“水中的一個都不留!”說著就率先跳入了水中。

四個接到捅蜂棍的手下,也隨著她一起跳了下去。

筱銅錘雖然是魔女無敵,但是偏偏就是不善水戰,海水的浮力讓她失了重,賈文憑等人用捅蜂棍幫她把四周的大黃蜂格開,掩護著筱銅錘,去解救筱金櫻和貝候聆,言萬語看出筱銅錘不慣水性的弱點,潛入水中將她絆倒,並且緊緊地鉗住她,恰好這時候,海風吐出一陣意外的海浪,從遙遠多變的雲端打下,許多人都在海浪中亂了陣腳,像一群蝦蟹般四散漂流。

剩下兩艘船上的大黃蜂們見到局面亂成一團,試圖趁此機會對水中處於劣勢的粉蝶兒加以攻擊,然而,“墨鏡少主”乖雪糕戴著墨鏡往船頭一站,掃視一圈,不發一言,像個殺人於無形的無敵金剛,陰森森的氣息自動散發,眾蜂全部嚇得肝膽俱裂,臉色煞白,其中一個大叫一聲“鬼啊!”立即引發集體大亂,紛紛往水裏跳,海裏混成了一鍋粥。

賈文憑和黃花菜一人抓住陶子明的一條腿,將他像一尊佛像一般扛著,就像打下兩根木樁一樣,幫他在水中站穩了腳跟。陶子明面對言萬語,他身兼兩重身份,左手持捅蜂棍,右手持打鳥棒,配合發揮,雙“劍”合璧,將兩者的優點融合在一起,爆發出撼動天海的威力,言萬語瞬間被海浪淹沒。司馬布丁則負責阻擋著其他想要靠近支援的大黃蜂,四個粉蝶兒齊心協力,為筱銅錘開出一條前進的路來。筱銅錘終於來到筱金櫻和貝候聆身邊,將她們帶回了沙灘上。

下午又進行了幾種游戲,等到太陽漸漸地西斜,大家經歷了一天的戰鬥,每一個人都感到疲倦了,於是,各自收拾回家,這一天就這麽瘋鬧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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